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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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俞旼玨一腳踩進潭水的時候，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背包，腰背彎成了蝦狀，雙腳一前一後呈弓步，後腳掌還撐在潭邊，這才穩住了身體，不至於大半夜的在寒潭裏面泡冰水澡。
但他卻撐著這個動作很久都不見動彈。
心臟跳得猛烈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嘴裏蹦出來似的。而且心跳聲音也很大，“嘭！嘭！”的聲音，一聲比一聲響，一下比一下重！
俞旼玨僵著身體，死死地盯著在自己腳邊游動的小魚。
現在不但在水中看見了游動著的小魚，還看得清清楚楚，就連水底下的石頭長著什麽樣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寒潭裏面為什麽會出現小魚？還有……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又怎麽會在眨眼間就變亮了？
俞旼玨敢對天發誓，他剛才真的只是眨了一次眼。眨眼前，天還是黑的，眨眼後，黑夜莫名其妙就變亮了！
中邪了這是？還是在做夢？
……小魚在腳背上游動著，時不時碰觸到皮膚，這不是在做夢！
俞旼玨的呼吸猛地一頓，覺得懷中的背包有千斤重，墜的他直不起腰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俞旼玨才生硬地慢慢站直了身體。
眼前所見完全是陌生的景象，寒潭已不是原來的潭寒，天空掛著的不是月亮而是太陽，但人卻還是原來的那個人。
俞旼玨盯著天空的太陽，太陽光燦燦，照得眼睛發痛。
他想流淚。
瞪著眼睛慢慢移開視線，俞旼玨眼前閃灼著刺眼的光斑，慢慢閉上眼睛，心裏祈禱著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白天能夠變成黑夜，寒潭裏面也能沒有小魚在游動。
水裏的小魚大概是很喜歡俞旼玨這位不速之客，三五成群地圍著他的腳邊慢悠悠游著，像是在表示友好的歡迎。
俞旼玨無耐地嘆了口氣，這才睜開了閉著的雙眼，天空還是有著大太陽，他依舊杵在那裏，沒能回到他原來的地方。
……這是時空穿越？還是神奇瞬移？
還能回去嗎？又該怎麽回去？
俞旼玨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。
不能急，要穩住！
他將抱在懷裏的雙肩包背在身上，抽出包底的黑色防水布裹住包身，然後大踏步地用力踩進了水潭裏。
怎麽來的，就怎麽回去！
俞旼玨繞著水潭跳了一圈，雖然背包是防水的，可衣服卻濕透了，還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水。
折騰了很久，到最後俞旼玨精疲力盡地站在水裏。無力地垂下頭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，小魚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，水裏只剩下自己，渾身狼狽不堪，落湯雞也不過如此了。
“呼……”俞旼玨伸手抹了一把臉，從喉嚨裏擠出了點氣流聲，只能無計可施地再次長長地又吐出一口氣。
擡腳向潭邊走去，俞旼玨只覺得自己的腿有千斤重。腳擡起又落下，膝蓋也在發軟，總覺得身上的背包壓得自己喘不過氣，下一秒就會窒息倒地。
俞旼玨的雙腿像棉花似的軟塌塌，無力地挪上了岸，一屁股坐在潭邊的大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突然，像想起了什麽似的，俞旼玨從地上一蹦而起。
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手機，屏幕自動亮起。
手機果然顯示沒有信號，可就算那圖標再顯眼也無法阻止俞旼玨撥打緊急救援電話。
號碼剛撥出去，俞旼玨都還沒來得及祈禱，已自動掛斷。
快接通啊，你作為手機，連打電話都做不到要你何用啊！
不死心地重覆再重覆地又試了無數次，每次都是秒掛。
到最後俞旼玨自己都被氣笑了，癱開手腳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癱在地上發呆。
直到太陽快將身上的濕睡袍烤幹，俞旼玨才重新又站了起來。
既然暫時回不去，總要先了解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。
俞旼玨打起精神細心觀察四周的環境。
頭頂，綠樹成蔭；左邊，茂林修竹；右邊，林海茫茫。
轉頭又看了看水潭。
湛清的水，水波一圈接著一圈，有沙有石有很小很小的小魚。視線順著小魚游動間泛起的細微波瀾看向水潭靠近山腳的地方，水漸漸變深顏色也變暗。旁邊堆砌著長有青苔的石頭，水流從上沖擊而下，形成一個小瀑布。
水潭的一側有處不大的缺口，潭水順著缺口向外流淌，大概五十米的距離外，還有一個池塘。
池塘一角的水面浮著荷蓮葉子，間中還能看著一朵荷花。從這池塘裏有溪水向遠處流淌，溪澗窄小而彎曲，溪水緩慢地流動，漸漸被植被覆蓋，再遠就無法看清楚。
俞旼玨收回視線，看向水潭的旁邊。
水潭不遠處還有條不小河流，河水順著河床向下流動，和這邊小溪的距離漸漸地越分越開。
隨著小河看過去，是廣闊的土地，稀疏地種著稻谷，稻谷大多都已金燦燦，間中還有些空地，不知是已收割了小麥高梁還是種的其他糧食。
再轉個方向，放眼望去，在樹影婆娑間有錯落不齊的低矮房屋，這裏幾間，那裏一片，屋頂絕大多數都是厚厚的枯竭茅草。
俞旼玨看著眼前的一切，只覺得心裏發慌嘴裏發苦。
看了這麽久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，四周除了風聲水聲，寂寥的讓人六神不安。
俞旼玨皺著眉頭，眼睛雖然在看著遠處，視線卻沒有焦點，臉上露出恍惚而仿徨的神情。
突然又是“咕咚”一聲，俞旼玨仿佛從夢中被驚醒，楞了兩秒，才轉身快步跑向水潭。
多麽熟悉的“咕咚”聲！
肯定可以從這水潭裏再回到姥姥家，就算現在不能，那一天、一個月又或者一年以後呢。
只要守在這裏，總能找到回去的方法。
俞旼玨內心從剛才的慌亂到現在的驚喜，呼吸又開始加重。他右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左肩，垂在身側的左手用力地握著拳頭。
這個水潭到底是什麽？
看似無害的山中水潭，難道它還是某個能連接異次元的仙門大陣？
傳說中的陣法難道是真的？
那我這是來到了什麽地方？
俞旼玨猛地轉過身來，看著遠處那片低矮破舊的房屋，張大嘴巴想喊話。
——有沒有人啊？
他以為自己在大聲喊叫，但實際上只是嘴巴在動，聲音卻一點兒也沒能發出來。
哪怕繃得頸間青筋暴起，仍然發不出任何聲響。
俞旼玨瞪著眼睛，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，略微施力擠壓，然後立刻松開。
“……呃咳咳，呼呼呼！”
張大嘴巴用力地呼吸了好一會，俞旼玨這才雙手湊近嘴邊合成喇叭狀，剛想繼續對著房屋的方向喊幾聲，身後的山林卻意想不到地傳出了聲響，而且動靜還不小。
來的是什麽？是人？又或者不是人？
俞旼玨忽然無聲笑了笑。
都說未知即恐懼，可我連瞬移穿越都親身經歷了，還好什麽比這更讓人覺得恐怖的！
鎮靜地轉過身體，一眼就看見從山腳的密林中有三個男人正並排走過來。
……是人就好。俞旼玨松了口氣。
仔細再一看，是左右兩邊的人攙扶著中間一少年，三人腳下都有些不穩，踉踉蹌蹌地走在泥濘小道上。
三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，像是之前民宿舉辦古風聚會時有些游客穿的古代裋褐。但這三人身上衣服的顏色卻全都是灰撲撲像泥土的棕灰色，肩膀和膝蓋的位置還縫著好幾塊不同顏色的碎布補丁。
頭戴布巾，腳穿……左右兩邊的人都赤著腳，只有中間那被攙扶著的少年腳上穿著草鞋。但那草鞋只有細細三兩根草繩連著鞋底，此時因為對方行動不便，草繩早就擠進了腳趾之間，將腳背拉扯出幾條紅腫的痕跡。
這樣的穿衣打扮……我到底是來到了什麽時空？古代嗎？
古代……沒網絡吧？
日常生活用銀子還是銀票？我手機上有錢，但好像用不了……那該怎麽辦？
該怎麽辦！
要不先和這裏的人打好交道，然後見機行事？
俞旼玨正想上前和來人打聲招呼，結果腳才剛擡起來，前面那被攙扶著的少年卻冷不防滑倒在地，扶著他的那兩名男子都有些慌張，一個在原地打轉，另一個拔腿向著這邊跑來。
剛好和俞旼玨打個照面，對方一看見俞旼玨，向前沖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。
俞旼玨對這人笑了笑，擡起腳越過對方，向坐在地上的少年跑了過去。
那少年神志清醒，四肢卻在微微抽搐，雙手緊握成雞爪狀。
這是過度通氣導致的呼吸性堿中毒，俞旼玨大學的宿友就有一人經常出現這種情況。每當發病的時候，拿個紙袋或塑料袋罩住口鼻幾分鐘，慢慢平覆呼吸就能緩過來。
俞旼玨跪在那少年面前，從睡袍口袋裏取出之前可降解的環保塑料袋罩住了對方的口鼻。
“不要急，慢慢呼吸，跟著我做，吸氣……再慢慢呼氣，”俞旼玨看著那少年一字一頓地慢慢說著，“對，就這樣，很好，放緩呼吸，放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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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旼玨一腳踩進潭水的時候，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背包，腰背彎成了蝦狀，雙腳一前一後呈弓步，後腳掌還撐在潭邊，這才穩住了身體，不至於大半夜的在寒潭裏面泡冰水澡。
但他卻撐著這個動作很久都不見動彈。
心臟跳得猛烈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嘴裏蹦出來似的。而且心跳聲音也很大，“嘭！嘭！”的聲音，一聲比一聲響，一下比一下重！
俞旼玨僵著身體，死死地盯著在自己腳邊游動的小魚。
現在不但在水中看見了游動著的小魚，還看得清清楚楚，就連水底下的石頭長著什麽樣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寒潭裏面為什麽會出現小魚？還有……原本黑漆漆的天空又怎麽會在眨眼間就變亮了？
俞旼玨敢對天發誓，他剛才真的只是眨了一次眼。眨眼前，天還是黑的，眨眼後，黑夜莫名其妙就變亮了！
中邪了這是？還是在做夢？
……小魚在腳背上游動著，時不時碰觸到皮膚，這不是在做夢！
俞旼玨的呼吸猛地一頓，覺得懷中的背包有千斤重，墜的他直不起腰來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，俞旼玨才生硬地慢慢站直了身體。
眼前所見完全是陌生的景象，寒潭已不是原來的潭寒，天空掛著的不是月亮而是太陽，但人卻還是原來的那個人。
俞旼玨盯著天空的太陽，太陽光燦燦，照得眼睛發痛。
他想流淚。
瞪著眼睛慢慢移開視線，俞旼玨眼前閃灼著刺眼的光斑，慢慢閉上眼睛，心裏祈禱著再睜開眼睛的時候，白天能夠變成黑夜，寒潭裏面也能沒有小魚在游動。
水裏的小魚大概是很喜歡俞旼玨這位不速之客，三五成群地圍著他的腳邊慢悠悠游著，像是在表示友好的歡迎。
俞旼玨無耐地嘆了口氣，這才睜開了閉著的雙眼，天空還是有著大太陽，他依舊杵在那裏，沒能回到他原來的地方。
……這是時空穿越？還是神奇瞬移？
還能回去嗎？又該怎麽回去？
俞旼玨在原地做了好幾個深呼吸。
不能急，要穩住！
他將抱在懷裏的雙肩包背在身上，抽出包底的黑色防水布裹住包身，然後大踏步地用力踩進了水潭裏。
怎麽來的，就怎麽回去！
俞旼玨繞著水潭跳了一圈，雖然背包是防水的，可衣服卻濕透了，還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水。
折騰了很久，到最後俞旼玨精疲力盡地站在水裏。無力地垂下頭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，小魚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，水裏只剩下自己，渾身狼狽不堪，落湯雞也不過如此了。
“呼……”俞旼玨伸手抹了一把臉，從喉嚨裏擠出了點氣流聲，只能無計可施地再次長長地又吐出一口氣。
擡腳向潭邊走去，俞旼玨只覺得自己的腿有千斤重。腳擡起又落下，膝蓋也在發軟，總覺得身上的背包壓得自己喘不過氣，下一秒就會窒息倒地。
俞旼玨的雙腿像棉花似的軟塌塌，無力地挪上了岸，一屁股坐在潭邊的大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氣。
突然，像想起了什麽似的，俞旼玨從地上一蹦而起。
顫抖著手從包裏拿出手機，屏幕自動亮起。
手機果然顯示沒有信號，可就算那圖標再顯眼也無法阻止俞旼玨撥打緊急救援電話。
號碼剛撥出去，俞旼玨都還沒來得及祈禱，已自動掛斷。
快接通啊，你作為手機，連打電話都做不到要你何用啊！
不死心地重覆再重覆地又試了無數次，每次都是秒掛。
到最後俞旼玨自己都被氣笑了，癱開手腳瞪著死魚一樣的眼睛癱在地上發呆。
直到太陽快將身上的濕睡袍烤幹，俞旼玨才重新又站了起來。
既然暫時回不去，總要先了解自己來到了什麽地方。
俞旼玨打起精神細心觀察四周的環境。
頭頂，綠樹成蔭；左邊，茂林修竹；右邊，林海茫茫。
轉頭又看了看水潭。
湛清的水，水波一圈接著一圈，有沙有石有很小很小的小魚。視線順著小魚游動間泛起的細微波瀾看向水潭靠近山腳的地方，水漸漸變深顏色也變暗。旁邊堆砌著長有青苔的石頭，水流從上沖擊而下，形成一個小瀑布。
水潭的一側有處不大的缺口，潭水順著缺口向外流淌，大概五十米的距離外，還有一個池塘。
池塘一角的水面浮著荷蓮葉子，間中還能看著一朵荷花。從這池塘裏有溪水向遠處流淌，溪澗窄小而彎曲，溪水緩慢地流動，漸漸被植被覆蓋，再遠就無法看清楚。
俞旼玨收回視線，看向水潭的旁邊。
水潭不遠處還有條不小河流，河水順著河床向下流動，和這邊小溪的距離漸漸地越分越開。
隨著小河看過去，是廣闊的土地，稀疏地種著稻谷，稻谷大多都已金燦燦，間中還有些空地，不知是已收割了小麥高梁還是種的其他糧食。
再轉個方向，放眼望去，在樹影婆娑間有錯落不齊的低矮房屋，這裏幾間，那裏一片，屋頂絕大多數都是厚厚的枯竭茅草。
俞旼玨看著眼前的一切，只覺得心裏發慌嘴裏發苦。
看了這麽久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，四周除了風聲水聲，寂寥的讓人六神不安。
俞旼玨皺著眉頭，眼睛雖然在看著遠處，視線卻沒有焦點，臉上露出恍惚而仿徨的神情。
突然又是“咕咚”一聲，俞旼玨仿佛從夢中被驚醒，楞了兩秒，才轉身快步跑向水潭。
多麽熟悉的“咕咚”聲！
肯定可以從這水潭裏再回到姥姥家，就算現在不能，那一天、一個月又或者一年以後呢。
只要守在這裏，總能找到回去的方法。
俞旼玨內心從剛才的慌亂到現在的驚喜，呼吸又開始加重。他右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左肩，垂在身側的左手用力地握著拳頭。
這個水潭到底是什麽？
看似無害的山中水潭，難道它還是某個能連接異次元的仙門大陣？
傳說中的陣法難道是真的？
那我這是來到了什麽地方？
俞旼玨猛地轉過身來，看著遠處那片低矮破舊的房屋，張大嘴巴想喊話。
——有沒有人啊？
他以為自己在大聲喊叫，但實際上只是嘴巴在動，聲音卻一點兒也沒能發出來。
哪怕繃得頸間青筋暴起，仍然發不出任何聲響。
俞旼玨瞪著眼睛，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，略微施力擠壓，然後立刻松開。
“……呃咳咳，呼呼呼！”
張大嘴巴用力地呼吸了好一會，俞旼玨這才雙手湊近嘴邊合成喇叭狀，剛想繼續對著房屋的方向喊幾聲，身後的山林卻意想不到地傳出了聲響，而且動靜還不小。
來的是什麽？是人？又或者不是人？
俞旼玨忽然無聲笑了笑。
都說未知即恐懼，可我連瞬移穿越都親身經歷了，還好什麽比這更讓人覺得恐怖的！
鎮靜地轉過身體，一眼就看見從山腳的密林中有三個男人正並排走過來。
……是人就好。俞旼玨松了口氣。
仔細再一看，是左右兩邊的人攙扶著中間一少年，三人腳下都有些不穩，踉踉蹌蹌地走在泥濘小道上。
三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奇怪，像是之前民宿舉辦古風聚會時有些游客穿的古代裋褐。但這三人身上衣服的顏色卻全都是灰撲撲像泥土的棕灰色，肩膀和膝蓋的位置還縫著好幾塊不同顏色的碎布補丁。
頭戴布巾，腳穿……左右兩邊的人都赤著腳，只有中間那被攙扶著的少年腳上穿著草鞋。但那草鞋只有細細三兩根草繩連著鞋底，此時因為對方行動不便，草繩早就擠進了腳趾之間，將腳背拉扯出幾條紅腫的痕跡。
這樣的穿衣打扮……我到底是來到了什麽時空？古代嗎？
古代……沒網絡吧？
日常生活用銀子還是銀票？我手機上有錢，但好像用不了……那該怎麽辦？
該怎麽辦！
要不先和這裏的人打好交道，然後見機行事？
俞旼玨正想上前和來人打聲招呼，結果腳才剛擡起來，前面那被攙扶著的少年卻冷不防滑倒在地，扶著他的那兩名男子都有些慌張，一個在原地打轉，另一個拔腿向著這邊跑來。
剛好和俞旼玨打個照面，對方一看見俞旼玨，向前沖的動作猛地停了下來。
俞旼玨對這人笑了笑，擡起腳越過對方，向坐在地上的少年跑了過去。
那少年神志清醒，四肢卻在微微抽搐，雙手緊握成雞爪狀。
這是過度通氣導致的呼吸性堿中毒，俞旼玨大學的宿友就有一人經常出現這種情況。每當發病的時候，拿個紙袋或塑料袋罩住口鼻幾分鐘，慢慢平覆呼吸就能緩過來。
俞旼玨跪在那少年面前，從睡袍口袋裏取出之前可降解的環保塑料袋罩住了對方的口鼻。
“不要急，慢慢呼吸，跟著我做，吸氣……再慢慢呼氣，”俞旼玨看著那少年一字一頓地慢慢說著，“對，就這樣，很好，放緩呼吸，放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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